诗文影响
钱澄之在当时更以诗文著称。韩炎说他“诗歌古文满天下。”(《田间先生八十寿序》)他有《藏山阁文存》六卷,《藏山阁诗存》十四卷,《田间文集》三十卷,《田间诗集》二十八卷,还有《田间尺牍》《所知录》等,数量众多,为时人称誉。当时诸选本,如钱谦益《吾炙集》选澄之诗独多。陈维菘《箧衍集》开卷第一人第一首即是澄之七古,卓尔堪《明遗民诗》录诗百首以上者仅杜浚、屈大均、钱澄之三人。后来雍、乾时,刘大木魁选《历代诗约》,于清初只录钱谦益、吴伟业、王士稹数家,而澄之也被选入。由于澄之诗中多记清初史实,特别是南明隆武、永历两朝的时政,对清廷多有揭露、攻击,因而在编集时,许多已不敢收入。即使如此,已刊行之《田间诗集》等书,在乾隆时仍被列入禁毁书目中,因此其流传大受限制。诗话行也很少有人提及。道光年间陆蓥《问花楼诗话》中有一条说:“‘谁怜灵武麻鞋叟,老向空山拜杜鹃。’潘次耕赠桐城钱饮光句也。饮光着有《田间易学、诗学》,盖诗人邃于经者。其书东海公(徐干学)为刊传之,版久逸也。”是因潘耒诗而提到澄之,又仅仅提到澄之的经学,可见其诗文久已无闻于世了。到了光绪末年,才有人从传抄本的《藏山阁集》谋付印,于宣统年间刊行。因此,许多文学史著作根本不提钱澄之一字。近年来专论钱澄之诗文的文章有了几篇,但有的论定澄之为清初“次要的作家”,有的会把《藏山阁集》误以为就是《田间集》。这种状况显然与钱澄之在清初诗坛上应有的地位,是很不相称的。坊间论清初学术极盛者,往往并称顾(炎武)、黄(宗羲)、王(夫之)三大儒。张舜徽大师则以为“桐城钱澄之实亦不废大家,足与三人媲美。”张先生持论并非孤见,观诸伟奇教授彚录时人迄今评钱文字,可谓众口一词,连绵共识。桐城文学嫡传吴孟复先生干脆赞称:“先生高见空千载,故与渊明伯仲间。”
诗文特点
钱澄之诗歌一个最显著的特点,是直接反映社会现实的作品众多,特别是他《藏山阁集》中的作品,大半都与明末清初的社会政治、民生疾苦有关,绝少无聊的应酬之作,流连景物的内容也不多。这一点在清初诗坛上也是很突出的。
清代:钱澄之
吏部武肃裔,通籍甫弱冠。请养旋居庐,风雅窥周、汉。
岂意永嘉徒,顿召戎狄乱!家世荷深恩,誓与国同难。
破产壮士归,努力相国赞!诸将非战才,财匮师亦散!
独有三儒生,对泣汾湖畔。田税蠲勿收,家书烧不看。
震泽仓卒行,死生顷刻判!我来号其尸,从容出湍澜。
小竖死持裾,截流随登岸。市人相聚观,啧啧发长叹!
清代:钱澄之
吴王鸡坛雄,崛起树赤帜。学术虽非淳,才气岸然异。
里人兴义兵,共推季子智。攘臂事从戎,空拳当铁骑。
始愿岂捐躯,临危勇就义。头颅姜竿悬,巾帻俨未坠!
生乎苦好名,一死庶无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