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王鏊
王鏊(1450—1524)明代名臣、文学家。字济之,号守溪,晚号拙叟,学者称震泽先生,汉族,吴县(今江苏苏州)人。十六岁时国子监诸生即传诵其文,成化十一年进士。授编修,弘治时历侍讲学士,充讲官,擢吏部右侍郎,正德初进户部尚书、文渊阁大学士。博学有识鉴,有《姑苏志》、《震泽集》、《震泽长语》。 ►的诗文全集
值得思考的是,仕与隐一直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一个永恒的两难抉择;所谓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。王鏊之弟王铨,也是举人,曾被推荐去杭州府做官,但他不愿为官,拒不上任。在京任职的王鏊曾修书赞扬其弟,称自己“输与伊人一着高”。
当王鏊带着成功者的光环从太湖深处一路走出,他肩负的,已经不仅仅是个人命运的起落,他还必须承担光大王氏门楣的责任。然而伴君如伴虎,高处不胜寒。王鏊入朝历经宪、孝、武三朝,可谓位极人臣。但延至明武宗,不仅皇上昏庸,而且朝中还有宦官刘瑾为首的一干人兴云播雨——奸臣当道,大势难挽,国不能救,王鏊于是愤而辞职,据说他在告老还乡时,因顺口向皇上要求西太湖养养金鱼,就被刘瑾趁机诬陷,说小小太湖连三洲(苏州、常州、湖州),团团围困八百里,王鏊湖中养鱼是假,屯兵谋反是真,差点让王鏊人头落地。
王鏊致仕回乡后,修宅买田,蛰居东山,做起了隐士:或潜心学问,撰写方志,或泛舟太湖,赋诗题铭。惠和堂落成后,他在《洞庭新居落成》一诗中这样写到:“归来筑室洞庭原,十二峰峦正绕门。”为了表明他与官场的清浊之分,王鏊还筑有别墅招隐园--事实上,王鏊在京为官时,就曾筑有小适园,似乎要给自己在官场风云中留一块小憩之地,现在他心愿得偿,可以将自己宅后花园取名为“真适园”了。园内遍植梅花,疏影横斜,幽香阵阵,与他的胞弟、著名隐士王铨幽雅古朴、小巧别致的“遂高堂”互为呼应,成为独立于高墙深宅之外的养心怡性之所。
如果王氏兄弟及其子侄们就此隐居下去,那么,洞庭东山王家就会很快式微,沦落乡间。但这显然不符合中国科举制度的游戏规则,也不符合诗礼传家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共同追求。毕竟,科举制度已经营多年,士人长期浸淫于儒家经典之中,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以儒家文化作为立身行事的唯一标准了:修身是为了齐家,齐家是为了治国,治国是为了平天下。
明代:王鏊
衰年不减登临兴,福地灵山搜欲罄。城西诸峰吾所嘉,就中尤爱天平胜。
亭亭一盖倚苍冥,俨若端人人自敬。狮山奔伏象山回,支硎秦台皆退听。
横山当面横作屏,背拥莲华互相映。林林万石相拄撑,倚插半天欹不定。
蹲如虎豹奋攫噬,鶱如鹏鲸恣豪横。勇如武士力赑屃,秀如女子色娟靓。
我来敬拜太师坟,松柏阴森趋一径。忽瞻万笏森向天,直气喷薄凛犹劲。
乃思范公立朝时,正色危言拄邪佞。兹山固合生兹人,崧岳降贤尼孕圣。
吴山第一称天平,宋家第一称文正。高风千古允作合,仰止岩岩续前咏。
明代:王鏊
山行自好况清明,朝陵偶作东门行。青山百里恣奇览,怪哉风伯何无情。
怒木惊沙鸣不息,四野无人日无色。垂头阖眼信马行,咫尺有山看不得。
昌平少憩朝跻登,眵眼一洗犹瞢腾。夜深星斗光若动,黑云肤寸从东升。
归程复指昌平郭,万窍号呼止还作。曾闻飘风不终朝,我行三日三日恶。
平生万事多乖违,感尔风伯能追随。前日相迎今日送,眷恋岂要赓前题。
还家颒面坐未定,天日融和风寂静。
明代:王鏊
神祉储南岳,文昌丽北辰。贞元符圣世,间气出贤人。
燕市先招骏,徐家旧产麟。官曹怜我并,德业许谁亲。
自惜无双士,同为不二臣。性嫌长孺戆,文许仲舒纯。
几共承前席,常容接后尘。交情今鲍叔,家世古杨椿。
已谓才无敌,仍知德有邻。看君心不展,诲我语尤谆。
醉自忘公瑾,风如坐伯淳。犀通鸡自骇,鱼目俗空珍。
故业荆溪上,新恩少海垠。良金真有价,白璧岂无因。
每愧齐东士,常叨席上宾。吴歌非子夜,鲁史又王春。
已自忘穷达,何曾见喜嗔。几枝仙桂茁,六叶堕蓂匀。
大火西流近,长庚下降频。经纶当圣世,孤矢属秋旻。
宠渥今如是,勋名定绝伦。莫歌昌炽颂,座客制词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