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攸之事件暴发,袁粲有二心,太祖召褚渊来商量,褚渊说:“西夏那边闹事,必然不成气候,公(太祖萧道成)应该先防备内部出事。”太祖便秘密作了防备。事件平定后,褚渊进位中书监、司空,本官仍旧。
齐王府建制开始时,褚渊援引何曾自魏司徒为晋丞相的先例,请求太祖让他到齐王府任职,太祖谦虚而不答应。建元元年(479),褚渊进位司徒,侍中、中书监等职务仍旧。被封为南康郡公,食邑三千户。褚渊坚决辞让司徒。他给仆射王俭写信,想依照蔡谟的事例。王俭认为不宜说,劝褚渊接受下来,褚渊终究不就职。不久加褚渊官尚书令,其他本官仍旧。建元二年,重申上次任命,褚渊任司徒,他又坚决辞让了。
这一年敌虏又有所活动,皇上想发动所有王公以下没有官职的人员到军队去,褚渊谏止说这无益于实用,而且徒然造成扰动,皇上便作罢了。朝廷里的机密大事,皇上常常要听取褚渊的意见,而且经常采纳他的建议,对他的礼遇甚为厚重,有一回皇上大宴群臣,酒后对群臣说:“你们大家都是宋时的公卿,也没有人认为我应该做皇帝吧?”王俭等人还来不及回答,褚渊手持笏板说:“陛下不能说我们没有早识龙颜。”皇上大笑道:“我有愧于文叔,早就知道你是朱祜了。”
位极人臣
太祖驾崩,在遗诏中任命褚渊录尚书事。东晋以来,尚书没有单独拜录的先例,有关部门怀疑考虑要立优策。尚书王俭讨论时说;“现居本官,另外拜录,按理应该有策书才是,但这样的情况又不见记载。中朝以来,三公王侯的封任,都是优文与策书并设的,官品第二,则只策不优。优文只是褒美,而策书还兼有表彰委任寄托的意思。尚书之职居于大官,是政治教化的根本,所以尚书令虽然只是三品,但拜官必有策书。录尚书虽不明确品位待遇的级别,但总理之任尤其重大,前代大多是与本官同拜,所以不另立策书。根据即事缘情适时变革的原则,此事有能和一般官僚的任命同样对待,应该有策书,以表明寄托和隆重。既然和王侯不同,也就不必要优文了。”
不久褚渊生病了,皇上观察星象认为将连续发生变故,褚渊很担忧,便上表要求退下来。又通过王俭和侍中王晏口头请求世祖,世祖不批准。褚渊又上启道:“臣下我资质凡薄,福过灾生,没能保持正情以获安宁,很是惭愧。而我是忠心耿耿的,就更觉得不能拖延时间了。我受职不久,头一年就患了重病,近来更是多次出现危险,更加忧虑震惊。陛下总是格外地挽留爱护我,有人说是有关人员议论未定,这都是因为您对我过分的慈爱并想让我更加荣耀。我已经四十八岁了,蒙受如此待遇,因为生病而要求退休,这有什么可惊奇的呢?况且总录尚书这个职位,东晋以来就很少任命,是国家重要的高层中枢。如今我接受的时候不曾推辞,而退休下来也是自愿,这对于我的名誉地位也没什么影响,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,陛下何足为这点事情劳神费心呢?我如果是为了故意谦虚掩饰而赚取廉洁退让的名声,那么就应该受到监察部门的揭露和法律部门的制裁。我的一片赤诚之心不能落实,这也是神鬼不来宽宥我的原因吧。区区寸心,现在都照实禀告了。我知道光阴宝贵,更希望天下大治远过于尧舜时代。当年王弘坚决请求,才从司徒降为卫将军,刘宋王朝行之为疑,当时也没什么好的反映,拿我与他比较,就更不持齿了。我只盼望陛下宏图大展,王业发达,这样虽死在九泉,也如同活在人间了。”于是改任褚渊为司空,领骠骑将军,侍中、录尚书仍旧。